开封城内。侯恂悄然上了城头。这位三省督师许久没能自由地在开封城内奔走了。

以大欺小地地争权,侯恂败给了未公开状态时的朱慈烺。

面对开封局面带兵,侯恂连自家的亲兵卫队督标营都被朱慈烺当成了扩容的分基地,练出了齐贤所部的第三步兵营。

大发国难财地夺利,侯恂精心策划的炒作粮价却败给了朱慈烺的一汪黄河水,亏得血本无归,百万家产旦夕尽没。

可以说,侯恂是失败得不能再失败了。于是,当朱慈烺在城中的时候,就是最失意的官员都开始悄然远离侯恂,如同躲避瘟疫一样。

唯一尚且算得上安慰的是……

朱慈烺终于出城了。

而且是做了一个侯恂做梦都能笑醒的决定:”他竟然敢去打李自成,这位少年郎是发了什么魔怔,这般自不量力?”

足足十倍的兵力差距,又是面对纵横河南无数场,直接杀死两任秦督,间接逼死一人秦督,直接或者间接让无数帝国顶尖大员黯然落幕的贼首,侯恂都只满心想着守住开封便够了。

【, 朱慈烺竟然敢出动放弃大好局面,去奔着万中无一的希望出击李自成大军。

这不是魔怔了是什么?

“真是期待啊……”一旁的吴士讲开口了。似乎真的如他们所期望的一样,石碾庄、潘村以及朱清寨等各处的战局开始零零点点地传回开封:“石碾庄有高一功上万人围攻,怕是今日就能突破石碾庄了。”

“还有朱清寨,日夜围攻,昼夜不息。闯贼果真厉害,果然如督师所言,妄自出击没有好果子呢……”梁炳不住颔首。

侯恂笑着道:“若真兵败了。咱们要及时看护好四门。那四门社兵,依我看还是应当由梁布政掌兵嘛……”

梁炳顿时笑得合不拢朱,假意谦逊着:“哪里……哪里……”

“那王燮领着道标营也不是回事。应该由大府吴知府担当嘛……”侯恂又道。

吴士讲不住颔首:“还是督师明鉴……”

当然,最大一份蛋糕,守城之功就是侯恂笑纳了。

那么……

一切就只需要等着太子兵败了。

就当三人这般想着的时候,忽然间西方一道黑线涌来。

三人一脸疑惑。侯恂一脸笑容道:“这是是贼兵增援来了!”

吴士讲与梁炳闻言,顿时纷纷一笑。贼兵又来增援,朱慈烺岂不是定然败定了?一念及此,几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了。

……

李自成骄傲地看着老营亲兵上阵。

他当然知晓官军的厉害,也明白官军厉害的地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火铳犀利。自然,面对接连的挫折,李自成不会硬着头皮用人海战术堆上去。

他的选择很精明……

盾车!

而且是加大加厚版本的盾车。为此,李自成将战力稍弱的上万老营亲兵都拨付了上去,只用来推车。让盾车抵近到与官军近战厮杀的距离。

李自成十分清楚官军的弱点。抵近作战便是这个弱点格外关键的一处。当距离无限接近的时候,火铳也失去了作用,而长枪兵亦是要面对格外残酷的贴身进展,极容易被撕破军阵。

现在,李自成发起进攻了:“出击!”

将近两万大军推车上千辆盾车浩荡杀去,就连厮杀正欢的中路兵马都特意让出了一条道来。

面对着两百步外的贼兵,朱慈烺纵马疾驰,看了一眼身前的贼兵。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身后的两千人上。

“将士们!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对面,一个叛贼集结了他的军队。但是,请告诉我,是谁,在洛阳下达屠杀的命令?是谁,用死亡的威胁逼迫善良的人们去战斗?是谁。用阴谋将包裹了仁义的伪装,让他们认贼作父?”

朱慈烺响亮的声音传出去,就连李过的身后一干将官也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