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洲儿郎,是不可战胜的!”

“攻破河间府!血洗耻辱!”

“射书入城!即刻投降,胆敢顽抗。屠城七日!”

阿巴泰的怒吼,让两万清军欢呼声滔天。

此时颜允绍一脸悲戚,望着陈三元道:“陈知县!一地父母官有守土之责,你我都具为河间府父母。这一趟,是我连累了你。你带着百姓,从地道逃走去寻殿下吧。”

说罢,颜允绍聚集着仓促搜罗起的两千民壮,孤独地走上了残破的城头。

“狗日的……张璧元!”陈三元咬着牙怒吼,脚步,却毫不停滞地跟上了颜允绍:“大人!我虽然瞧不起你糊涂,但我绝对没有瞧不起你的但当。你是河间府的主官,我又如何不是河间县的主官?守土之责,我亦是有份,今日,战死此处那又如何?”

清军大兵再度围攻杀来,河间再度一片慌乱,求救的公文四处飞散,却再也没有看到有一军能如皇太子朱慈烺一样,不顾安危,前去救援。

这一次可不是像上次那样的偏师,这一次,是阿巴泰亲自率领的清军主力。

而且,更加让众人不由只图自保的消息也跟着传了出来。张璧元领着六千京营兵竟是拆了清水亭旁边的京观,将首级全部装入匣子之中,在朱慈烺走后连夜朝着通州而去。

等到阿巴泰率军杀来的时候,却也没有半路寻到张璧元的兵,就这么让张璧元带着四百首级安然跑到了通州。

消息传出来,就连唯一尚有援救之力的总兵薛敌忠也屯兵之前。

当远在运河之上,顺着北风南下到德州的朱慈烺收到消息后,却也不由黯然。他知道了河间府的结局。

果不其然……

三日后,朱慈烺就从张镇以及各处官方的民间的渠道之中得到了河间府的军情。

“建奴四面围攻,一处间隙不留。攻城车四起,云梯立起数百,只半日。城内守军皆溃。颜允绍战死城头,知县陈三元力战不屈,被守城叛兵击晕,试图交给清军后不知所踪。”

听此。朱慈烺不由看向一旁的魏云山。

朱慈烺手中的情报力量其实分为三块。最先起来的是张镇,这位外看粗糙,心细如发的老家仆是朱慈烺的老人,信任有加,办事得力。

其次就是魏云山这位曾经的江洋大盗。魏云山武艺了得。江湖路子也是广阔,收拢了不少江湖人士。

当然,身为朱慈烺属意的主官人选,会拉人不难,难得是拉人以后还能管起来。事实证明,魏云山拉了不少有本事的人以后,同时都管理得井井有条,既没有压抑住江湖人士野路子的本事,却也管住了这些只凭心中喜乐行事的江湖人,没有闹出什么大犯规矩的事情。

最后便是司恩搜罗来的那些锦衣卫。这些人有的已经连人带家小投靠了朱慈烺。或者在张镇手中做事,或者在魏云山手底下做事,还有不少依旧留在锦衣卫的官署之中披着锦衣卫的官皮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