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主……这一老一少的,怎么处理?”刘之源的亲兵问道。

刘之源摆摆手:“我也听闻过明军军中有军医,这两个看模样也不是握刀拿枪的,先留着不杀。”

说罢,刘之源便继续抱着坛子,就着几个硬菜,自饮自酌起来。一边吃着酒菜,刘之源不由的感慨起了明军后勤厉害。

刚刚那几个医护兵,包括他手中的这坛子酒都是潜入进关西的清军伏击补给队所得。当时虽然焚烧了一些,不过清军烧的只是转移不走的小部分。

后来清军趁着假明军移防的机会进了抚顺关,大部分的补给自然也就落入了清军手中。鳌拜行军要迅速,没有看上这些行动不便的庞大辎重,直接就都搁在抚顺关里了。

自然,也就都便宜了刘之源。

看着明军如此“奢侈”得有上等烧刀子,甚至还有军医配备,刘之源颇为感慨:“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喽,这你国的变化,也太大了,罢了罢了……一人饮酒我独醉……独醉无愁归……”

刘之源嘴巴里咕噜咕噜地说着,饮了酒,似乎也就忘却了困顿于此的烦忧。毕竟,一人独守抚顺关的好日子可不多了。等后方代善的主力解决了明人第四师的兵马,到时候刘之源还能不能独守抚顺关享用这么多军资那就难说了。

毕竟是烧刀子,又是提纯的酒精浓度,只不过几碗下去,刘之源便感觉视线有些迷迷糊糊。

他走出屋舍,想要去城上吹吹冷风,消解一下烈酒在胸腔里燃起的火。

只是,刚走几步,刘之源便有点脚软。几个亲兵抚着他上了城,刘之源便感觉脚下踩的好似棉花糖一样,连忙要下去。

下了城,刘之源决定还是重新回院子里休息一下。

只不过,重新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刘之源忽然就感觉自己好像眼花了。

眼前,刘之源居住之所,之前三十九条驻扎之处,从某个院子里涌出一个又一个人数数百的明军。

他们披挂整肃,气势如虹。

“我……我这是幻觉了吗?”刘之源迷茫地看着。

随后,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夏国相身先士卒,领着选锋队大步杀来。

旋即,喊杀之声转瞬响起。

夏国相的面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亦是越来越狰狞地出现在了刘之源的眼前。

“狗汉奸,想不到我们还有地道吧?”夏国相的声音响起,终于让刘之源猛地一个激灵,眼前的画面清晰无比,这一刻,他再也不醉酒了。眼不花,耳不聋,手脚伶俐,撒腿就要跑。

只是,心中在如何清晰,醉酒后的身躯却远没有了清醒时的灵敏……

一声惨叫响起,刘之源不甘的面容被夏国相高高举起:“刘之源授首,尔等投降不杀!”

源源不断的明军杀入关城。

“抚顺关,收复了!”张德昌紧紧握拳:“立刻修补城墙,检点城内粮秣,准备迎战东西两面来敌。另外,立刻拣选骑士突围而去,将此间情况报给皇帝陛下!这一局……活了……活了……”

如果说之前深陷萨尔浒第四师面临的局势是一盘死局。

那么现在,吴三桂奇谋一出,第四师突围萨尔浒,分割了建奴两部精锐,转瞬就让原本逆势的局面转危为安。

全盘由此,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