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又是两声同时发出的女子惊呼,语气里的担忧都一模一样,吕夕晨顾不得旁人的诧异,一把拉住白易,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寒玉宗,还在记恨纪婆婆?她也是迫不得已,老人家只想保住宗门异宝而已……”

说着,吕夕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双大眼睛却始终盯着白易,眼中的愧疚显露无疑。

“纪婆婆?”

白易微微错愕,而后恍然大悟般说道:“为何要恨她?吕姑娘多虑了。”

白易的确没什么记恨,一个护宗情切的老妇而已,还不值得他生出恨念,如果不是当时的修为太低,如果白易有元婴修为,那个时候纪婆婆要还敢阻拦,恐怕此时早已是一摊白骨了。

恨念,对于白易来说十分少见,除非万年冰棺无法铸成,致使白玉命归黄泉,白易才能生出恨意,然而一旦他生出恨意,整个寒玉宗将注定被覆灭的命运。

既然冰棺以成,至于之间白易所受到的万般刁难与艰险,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如果连这些小小的困阻都能让青空之主生出恨意,那么白易修道了万≥,年的心智岂不是与常人无异。

“你去过寒玉宗?”倪秋雨有些惊讶地说道,眼神冰冷地看了眼吕夕晨,道:“苍云弟子的住处在南街,师弟我们走,两位长老也在那边,没人还敢欺负你。”

倪秋雨并没拉得动白易,然而白易的目光也不在身边的两个女子身上,而是看向远处人群中一个黑脸的汉子,黑脸汉子自从拍卖会开始就等在那里,看到白易明显十分高兴,不过却没有上前打招呼。

“去会一位故人。师姐不必担忧,一万灵石还买不到我的人头。”

说罢,白易洒然一笑,大步而去,一众早已做好准备拼命的苍云弟子则面面相觑。

吕夕晨不自觉地嘟起小嘴儿,明显有些委屈的模样。她恨恨地盯了眼倪秋雨,独自离去,而倪秋雨却始终柳眉紧蹙,担忧着白易在三天内的安危。

对于白易的独行,唯独姜大川毫不担忧,一边跟着同门走向南街的苍云弟子住处,姜大川一边低声咒骂道:“养兔子那混蛋是谁啊,早知道小叔给的更多,要他那一千灵石干嘛。这下陪大发了……”

小镇内一间最大的酒楼里,姜大川口中的混蛋正懒洋洋地斜倚在一间极其奢华的雅间里,手里翻弄着一根胡萝卜,轻声笑道:“丹王殿的棒槌,苍云宗的棒槌,下一个棒槌在哪儿呢,这趟青州果然没白来,还是那个棒槌表弟比较有趣……”

半天前。马铁在白易离开街头就一直远远地跟在后面,直到白易进了拍卖场。他就一直等在外面,这时候看到白易向他走来,马铁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而后掉头就走,专挑一些人多的大路。

绕了小半个镇子,马铁始终没有回头。最后他走到一间简易的屋舍外,左右看了看,推门而入,门却没关,不多时。那扇无人通行的屋门,已然自行缓缓闭合。

街上,几个跟踪着白易的筑基修士忽然停住了脚步,为首的一人低声道:“人呢!”

“不见了!明明还在前面,怎么转眼就没了踪迹?”

“难道他用了什么障眼法,还是动用了隐身术?”

马铁的房中,白易的身影从透明渐渐凝实,以隐身术甩掉几个不怀好意的筑基修士,白易只是不想给马铁夫妇多找麻烦而已。